这是一个我的父亲告诉我的他小时候的真实的故事……
那个时候,我父亲大概也才十五六岁,当时因为我爷爷和奶奶的缘故,只能暂住在一个朋友家,但是那个朋友也有自己的工作,因此很少回家。这样一来,家里就只有我父亲一个人。顺便一提的是,当时住的是公寓楼,也就是好几户人家住在一幢大楼里的那种。
【夜,很恐怖】父亲这样说。
父亲是一个人住,而且当时也算是第一次去爷爷奶奶的朋友那里,所以在周围也没有什么朋友,不过父亲本身也就喜欢独处,所以对于那个新环境还是很满意的。
除了两件事情,一件事通往玄关的那条长长的走廊,第二间则是隔壁的邻居。对于不擅长交际的父亲来说,居所就等于他的要塞。要塞的话就一定要坚固,不能让别人轻易进入。
没错,父亲并不是真的喜欢孤独,说白了,其实就是怕生,只要周围有别的什么人,父亲就会莫名的恐慌起来。
开始的时候,父亲还是十分满意那条长长的玄关通道的,长达四公尺的过道上,没有置物间或者浴室设立在半途,甚至连个架子也没有。
这事个理想中的长廊,理想中的通道。虽然一般公寓中很少能见到这样长的走廊,但是父亲觉得,这条不自然的走廊,仿佛才是真正的玄关。
然而……
在父亲真正住下后,才开始对这条走廊注意起来。
说来也奇怪,这么一条笔直的走廊,有什么好主意的呢?父亲纳闷不已。可是,父亲过了好久才发现,这条长廊上,并没有装灯。
【嘛,可能是技术上的缺陷吧】父亲自言自语道。虽然别的人家的长廊上都有灯,但是似乎只有这间屋子被遗忘掉了。
【真是可笑】父亲并非说的是开发商,而是在说自己竟然这么久才发现。
——回头想想,父亲在未发现此事上面,已经走上一条特别的道路了。
再说父亲的邻居,是随处可见的幸福的一家三口,一对年轻夫妻,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。只有在父亲住进来的时候打过招呼。
对了,公寓是一层楼只有两个房间,座呈L字型的建筑。出口就在L字的中心点。出口有电梯和紧急逃生口,父亲会在出入口遇到那对夫妻,偶尔还会遇到那个小女孩。
【大哥哥,能帮我按下那个按钮么?】
父亲说,每次见面,小女孩都会这么说。虽然电梯的按钮高过小女孩,但是只要举起手,还是能按到的。不过似乎,小女孩的手举不过肩膀。
才三四岁的小女孩独自外出,虽然父亲觉得很奇怪,但是还是会帮助小女孩。
小女孩在电梯前垂着头,直到父亲回来或者出去时,才会怯生生的抬起头说【大哥哥,按按钮】
因为小女孩老是带着一块红头巾,所以父亲就暗自叫她小红帽。
重申一次,父亲当时是一个内向的高中生,只要不对父亲的生活造成威胁,父亲是不会关心外面的事情的。
比如说,从隔壁传来的吵架声,两天一次小女孩的哭泣声,已经不能称为哭泣的女子的惨叫声,小女孩的手不能举过肩膀是因为骨头骨折没有治疗的后遗症,披着红头巾是因为被她父亲殴打出的淤青而不能被人看见。
【嘛,这些都是别人家的事情】父亲但是会这么说。
再加上父亲玄关的走廊十分长,而且有时候在看电视,充耳不闻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可是,有天晚上吵的特别厉害。
撕心裂肺的惨叫声,细不可闻的抽泣声,以及粗暴的开门声。
【咚咚】父亲的套房响起了某种声音。
时间是凌晨两点半,就算是喜欢夜生活的父亲,也怒了。
有点常识好不好!父亲站了起来想去教训一下他的邻居,然而,很快又坐了回去。
应该很快就会平息。父亲这么想道。
邻居家最后怎么样,父亲不知道,因为太麻烦了,而且父亲可不希望和他们扯上关系。
凡事要自己负责。
自己的问题应该自己解决!所以父亲很爽快的拿起了遥控器,将电视的音量调到了最大。
熬夜到最后,当父亲关掉电视机准备睡觉的时候,夜也已经恢复了它的平静。
第二天,父亲起床后,得知,昨天夜里他的邻居全家集体自杀。
父亲还是从警察的口中知道这件事情的。
据说,昨天夜里,那小两口吵架,吵到最后,男的拿刀把女的杀了,然后又杀了她们的女儿后,也跟着自杀了。
父亲对于警察的盘问也只是回到【我睡着了,什么都不知道】
警察很有礼貌的离开了,看着警察离开的背影,父亲问了一句话。
【请问,那个小女孩后来怎么了?】
警察稍稍的皱了下眉头。
【凶器上有血液反应,所以绝对是被砍刀了,由血迹可以看出是致命伤】
【只是呢】警官不舒服的喃喃道【没有发现尸体,没在屋子里,也没有在紧急的逃生口那里】
说来也简单,小红帽被男子砍伤后,好像逃到紧急出口哪儿去了,然而,接下来就找不到小女孩移动过的痕迹,好像是在电梯口消失的。
【为什么不坐电梯呢?不,就算当时被砍的精神错乱也该能向隔壁的你按铃求救的吧】
不管哪边而言,按钮小红帽来说都太高了。然而父亲却说不出口。
警察离开后,父亲开始独自坐在玄关想象。
凌晨两点半。从男子刀下逃出了屋子,却找不到逃下楼的路,满脸啜泣,拼命敲打父亲房门的少女的身影。
结果。
小女孩的尸体,到最后都没有发现。
过来几天后,父亲注意到,每到夜里的某个时候,一定会传来奇妙的响声。
是那种不仔细听就听不到的响声。
不过,父亲当时并没有在,他只当是风吹过玻璃的声音。
每晚都会出现的声音。
【咚咚】
明明细不可闻,但是却让父亲的神经备受干扰。
当父亲发现,那并不是窗户而是从玄关发出来发出来的声响时……
父亲就走向了那条长长的,没有电灯的玄关……
【哪位?】父亲在门口问道。
没有回应。
然而微弱的声音在父亲到达玄关时,而变的清晰。
从猫眼向外张望,
视野圆弧弯曲,空无一物的紧急逃生口,没有半个人的影子。
只是在奶油色的地板上有几滴红色的斑点。
【咚咚】
仿佛要被震破耳膜了。门外明明没有人,声音却一直的持续着。
也许并非没有人,而是父亲的那个角度看不到而已。
在透视窗的正下方,似乎有一层什么东西。
有个披着红布什么的,紧贴在门上……
父亲睁大了眼睛,想要看清楚是什么。
突然……
一直红色的手印搭在了猫眼之上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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